毫无意外,几十个与高考相关的关键词在榜上轮番上演“热”“沸”“爆”。
交警们严阵以待,随时准备着为考生们处理突发事件,排忧解难;志愿者们不辞辛苦地奔走,只为给学子们营造一个可以全力以赴的安静环境。
每一年皆是如此,似乎全民都在绷紧一根弦。
每年此时,一些人在热议高考题,一些人在怀念高考所代表的“只知拼命做题,不知人生更多烦恼”的少年时代。
网络上,不管已经毕业多久,对于人生中这场重要的考试依然记忆犹新,甚至,很多人还会守在网络上,等着试卷出来,做做那些曾经无比熟悉,如今却已答不上来的题目。
这不,首场语文考试一结束,各地的作文题就以火箭般的速度汇总完毕,引发一干网友的热烈议论。
还有刚刚考试完毕的考生,在微博上小发感慨,立刻被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围观劝诫:居然还上网!赶紧回去休息,下午还有一门没考呢!
看到今天的热搜里,还有陪着孩子挑灯夜战、冲刺一整年的家长直言:高考真是太难了!想想古人科举只用写篇文章,多简单!
话可不能这么说,虽然今天的高考的确不容易,但古代的“高考”也远没有我们想象中轻松,甚至,说比今天难上十倍,也不算虚言。
从隋炀帝时期正式设立,到清光绪三十一年(公元1905年)废除,科举制度在中国历史上存续了1300多年,大约十万名进士和百万名举人从科场走出。
真可谓:三场辛苦磨成鬼,两字功名误煞人。
据资料记载,大致在北宋中期以后,官府才开始修建专门的建筑作为贡院考场。贡院内部设置成排的相互隔开、相对独立的小房间,即号舍,考生在号舍参加考试。每间号舍三面有墙,唯有南面无门敞开,内部宽3尺、深4尺,前檐高6尺,后墙高8尺,建筑面积大约1.3平方米左右。如此狭小逼仄的空间,被蒲松龄在《聊斋志异》中逼真地形容为蜂巢,“其归号舍也,孔孔伸头,房房露脚,似秋末之冷蜂”。
号舍,图源自网络
不仅考场环境恶劣,其实考试过程也是偶然性大于个人的努力。
韩愈19岁参加进士考试,连考三次,次次不中,到第四次才考中。别以为这下光明了,要成为公务员,吏部那里还要考一次,韩愈又连考三次,次次不中。考不上就走后门,给宰相写信,连续三封石沉大海。又登门拜访,三次上门次次被轰回来,走后门不行,回来接着考,32岁时,才终于考上了……
蒲松龄有次参加公务员考试,拿到考题时,觉得这题太简单了嘛,奋笔疾书,书完一看,“越幅”了,就是第一页做完后,直接翻到了第三页做,这是没法补救的——当场宣布落第的命运。
值得一提的是,比起现代人脸识别、身份大数据的各种高科技,古代考场最防不住的就是“替考”作弊。
宋代著名婉约派词人温庭筠便是历史上有名的“枪替”。据说他就是因为以“枪替”出名,虽然才华横溢,但数次应试,都被主考官以品德问题刷下(也算自作孽了)。
诸如此类的关于科举的种种历史记录,南开大学文学博士杨波在《长安的春天》一书中,有更为专业详尽的研究。
陈子昂,李白,白居易,岑参……这些熟悉的身影奔波于大唐帝国的科举之途,犹如今日的我们拥挤在高考的独木桥上。作者以深厚的学养,带领我们体会一幅完整的”长安春色图”——不仅有唐代科场的规范和制度、进士中第后的欢庆与宴游、也有落第者落魄失意后的反应。作者将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场景重新复原,甚至活灵活现地在眼前晃动起来,宛如回到一千多年前的长安。
这是一本回望历史的书,也是一本让人增长见识的书。
作者的写作意图是风俗史,但行文之风趣活泼,诸多史料信手拈来,也让读者从侧面了解到,科举制的地区不平等,一如当今的高考制度一样。因此在阅读中常常会有穿越时空般的代入。在这个火热的高考季,不妨展卷一读。
时人艳羡进士,称进士及第为“迁莺”,为“登龙门”,形容刚刚擢第的进士是“头上七尺焰光”。
每年集于京师的各科贡士,约千人至三四千人不等,其中进士科的举人在一千人左右,而有幸能登第者只占很小的一部分,得以金榜题名的进士的比例则更小,大概是百分之一或百分之二。每年进士及第者虽无一定之数,但少则一二十人,多亦不过三四十人,这就在客观上增加了登第的难度。读书人朝驰暮走,汲汲于一第,却往往不能如愿,许多人久困名场,竟至终身无望。
古人的遗训是学而优则仕。是以当时士子莫不殚精竭虑,焚膏继晷,驰逐于科场,争名于进士,以博南宫折桂,春闱一鸣,以至于老死文场,亦无所恨。
不可否认,
不管过了多少年,
高考依然是
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
从某种角度看
与科举对于寒门文士的意义一样
金榜题名,鱼跃龙门
学成致仕,衣锦还乡……
简而言之,就是
扭转命运
改写人生
愿今年的学子们都能得偿所愿,
更希望在未来的岁月里,
这些因为努力而被改写的人生
皆能拥有一帆风顺的命运